第203章毒藥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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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章 毒藥5
梳妝臺的抽屜被摔在地上，碎成了幾塊，未曾帶走的珠花頭飾全都散落在地上，而且有的還被人用腳踩過。
我小心地將那些珠花重新拾起放回到梳妝臺上，蒙在銅鏡上的灰塵早已模糊了我的模樣，伸手輕拭，幾根手指印便清晰地劃了開來。
手上沾滿了灰塵，卻終使銅鏡再次明亮起來。
望了一眼鏡中的自己，雖不似玻璃鏡子那般清晰明顯，卻也能讓我看清自己的臉。
有些削瘦，有些憔悴，還有些蒼白，而臉上，還掛著淚痕。
我想笑，卻怎麽都抽不動自己的唇角。
原來現在的自己竟是這番模樣，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開朗氣息，反是整張臉都顯得死氣沈沈，毫無生氣。
不過只是十幾歲的我而已，鏡中的自己，竟像是老去了十歲，如同一個步入中年的人一般。
時間果然是殺傷力最強的武器，可以改變人的容顏，改變人的心境，改變人的思想，還可以將一切變得物是人非。
終究……一切都還是發生了改變，不管是物還是人，終究都不再是從前的模樣。
而這些所謂的改變，竟是帶著這麽多的痛苦摻雜，讓人始料不及的同時，亦讓人痛不欲生。
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？
我一直在宅子之中沒有再出去。
天色暗下來的時候，我已經回到了紫英的房間。
為了抵禦漸漸襲來的黑暗，我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，將下巴擱到屈起的雙膝上，將自己靜靜地埋進這無邊的黑暗裏。
沒有一絲亮光的黑夜，屋外的風聲仿若是突如其來一般，竟是呼呼而過，大得有些滲人。而黑暗之中，更有鼠類的“吱吱”聲傳來，搞得早已無數次經歷比這更令人懼怕的黑暗的我，竟還是很沒骨氣的心生了一絲懼意。
只是轉念想到這裏是紫英住過的地方，想到也許他此刻就在我身旁，我的心便又莫名地安了下來，黑暗中，唇角處更是揚起一抹溫和的淺笑。
紫英，你在的，你一定在的，對嗎？
有你在我就不怕，有你在，我就有面對一切的勇氣。
可是，我多希望你真的就在我身邊，就像以前一樣，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你，只要每天一睜開眼，就能夠看到你……
淚水無聲地在我臉上漫開，漫進這無邊的夜色裏。
帶著黴味的空氣裏，絲絲縷縷，分明都還殘餘著紫英的氣息。
可是紫英啊，你現在在哪裏，是還在這世間徘徊，還是已過了奈河橋，開始了自己新的人生……
我一邊哭，一邊悲淒地想著。
如是你還在這世間徘徊，可不可以再等一等，等等我，我很快就會和你再見面，我們一起離開，一起重新開始，下輩子，你是否還願意牽起我的手，是否還願意與我相伴而行，是否……還願意娶我為你的妻……
耳邊再傳來怎樣的聲音，即使已被破壞的門窗被風吹得“嘎吱”直響，對我來說卻早已不足為懼。
只是這一夜，最後不知何時睡去，當我再醒來的時候，屋外已映入一片大亮。
且隨後的兩天，我也一直待在這座宅子之中。白天在園中如游魂一般到處游蕩，時而去至書房，時而來到大廳之中，時而又停留在以前我最愛去的亭子裏。
俯目望向亭外的清池，魚兒早已沒有了蹤影，不知去向了哪裏。死了嗎？因為太久沒有人餵食，還是變故的時候，也一起遭了殃？
想到這裏，我不禁輕笑一聲，誰又會無聊到連池中的魚兒也不肯放過呢？
這兩天來，我在宅子裏面像是孤魂野鬼一般，不吃不喝，只是失魂落魄地在走廊，園中和各個房間裏來回游蕩，直到我終於餓到連走路的力氣都再也使不出來，於是最後只好放任自己窩在紫英的房間裏，無力地睜著雙眼，看著屋外黑夜與白晝的交替。
我不知道雲軒是怎麽找到我的，但不容置疑的是，最後一次在紫英房間裏入睡至蘇醒後，出現在我面前的，是雲軒。
我以為是在做夢，可是當我的手觸到他的臉時，當我的身體被他擁進懷裏的時候，那熟悉的懷抱與隔著衣物傳遞到我身上的溫度都帶著極強的真實感。
而且除了他之外，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楚豫和洛離，當然……還有我最不想看到的洛顏。
雲軒抱了我好久，卻一直沒有說話，而我也同樣的，面對著這突然的畫面，一時之間，喉中竟是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想到自己之前想要做的事情，想到自己的願望，再逛一逛京城的街市，再看一看酒樓和新店，再去看看紫英的房間，去尋找我們有過的共同記憶，都已經全部實現。
而想要再見一見雲軒這一條，在我剛剛列入心願之一後便被我直接PASS掉。
要見他談何容易，而我也不能再見他，所以最後才會停留在宅子中，想在那裏就這樣自生自滅，了卻餘生。
可是我卻沒有想到，我竟然真的再次見到了雲軒，而且不是做夢，不是幻覺，他就在我的面前，這麽真實地在我面前。
“淩姑娘，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？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？王爺為了你都快急瘋了！”從我睜眼後便一直處於安靜狀態的場面，好一會兒才終於被楚豫出聲打破，而這之前，在場的人一個都沒有說話。
聽到楚豫的詢問，我微微地怔了怔，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回答，又該從何答起。
最後只得朝他無力地扯了扯嘴角，歉意地道：“對、對不起，讓你們擔心了。”說著，我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雲軒，垂了眼眸，“讓王爺為我擔心，真是抱歉。”一板一眼的古語我不會說，但是道歉我會。
“傻瓜！”雲軒親昵地喚了一聲，再次將我攬進懷裏，“真是個大傻瓜。為什麽要一聲不響地離開，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夠逃掉嗎？”
低低的聲音旋於我的耳際，聽似不過平常的詢問，但只有我能夠感覺到他語氣裏的霸道與寵愛，還有他的聲音裏傳來的擔心與害怕。
因為他的聲音分明地帶著顫抖，他的懷抱分明地帶著幾分用力，好像我就是那個失而覆得的珍寶一般，仿佛稍微一絲松懈，我就會再次不見一樣。
我沒有說話，也沒有反抗，只是就這樣任他將我圈在懷裏，就這樣享受著他的懷抱。
他的懷抱和紫英的一樣，會讓人覺得安心，會讓人覺得踏實，也同樣的，會讓人感覺到幸福……
我閉上眼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，空氣裏，滿滿地都是他的溫柔深情。
我們的身體再次分離的時候，我轉目間不小心瞥見他的身側洛顏的目光，看似平靜裏，卻似藏著難以捉摸的暗沈。
“王……公、公主！”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，原本想要將視線挪開，卻又像是被吸住一般，根本動彈不得，最後只得訕訕出聲，而王妃二字終是沒再出口，想到雲軒曾說他們並未大婚，於是便改成了她原本的身份稱謂。
“淩姐姐不必多禮！”她沒有像以前一樣，聽到我喚公主的時候便故作不悅要我喚她“顏兒”，這一次，她卻是第一次用了符合她身份的語氣與語句來回應我，“看到淩姐姐平安無恙，我們也就放心了，淩姐姐既然身體不適，為何還這般任性而為？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，可該如何是好？”
雖然她對我仍舊一口一個“淩姐姐”，但說話的語氣，分明已帶著幾分疏離與陌生，而且這後面的話在我聽來，更是讓我覺得怪異不已。不過或許是她的語氣讓我有了這種感覺，而和她話的內容無關。
“有勞公主惦記，民女感激不盡！”我垂了眸，好不容易謅出這麽一句客套話，腦子裏面卻全是那天我們在那個荒廢的院子裏的情景。
“淩姑娘，你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，你離開王府的這些時日，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。”我剛說完，眼看洛顏又要開口，一旁的洛離卻是適時的搶在她之前出了聲，而我在對上他目光的時候，雖然他的目光與神色依舊一如既往，帶著我熟悉的溫柔與疼愛，但我的心裏，對他卻是飽含了滿滿的歉疚。
短暫的詢問與閑敘後，洛離將洛顏喚了出房，而楚豫在診察了我的身體後，並未對我的身體狀況做何交代便跟著隨即離去。
房間裏終於只剩下我和雲軒兩人。
我半躺在床上，不知該往何處安放的視線一直在四周游移不止，直到雲軒順勢坐入床沿，伸手握住我的手後，我才驀地止住了有些淩亂的思緒和游移不止的視線。
四目相對中，他的眉目之間分明帶著濃烈的欣喜，滿滿地，就像之前擁抱我時的那樣，那種欣喜，像是因為失而覆得而表現出來的情緒。
我以為，帶著這般欣喜的他，會對我說些什麽，但他卻一直不說話，只是靜靜地註視著我，一直看到我都不敢再與他這樣繼續對視下去。
於是好一會兒，敗陣下來的我終於將視線移向別處。
我垂了眼眸，低低地出聲打破了這一份寧靜，問道：“王、王爺，我怎麽會在這裏？”剛才的視線轉移裏我便已知，這裏是他的房間，也就是我之前一直入住的房間，可是我怎麽會在這裏？
“太子殿下去慕府的時候，發現了餓暈過去的你，所以把你帶回來了！”雲軒答道。
太、太子殿下？“你是說洛離？”我對這個回答有些吃驚，洛離怎麽會知道我在那裏？
“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找你，可是到處都沒有你的蹤跡。”他解釋道，“太子殿下去過慕府數次，但都不見你蹤影。不過昨天再去的時候，卻意外地發現你餓暈在了房中，於是便將你帶了回來。”
他說話的時候，臉上並未有太多表情的變化，只是像剛才一樣。
我看著他，卻並不應他的話，於是他又接著道：“為何會突然離開？這些日子你去了什麽地方？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那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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梳妝臺的抽屜被摔在地上，碎成了幾塊，未曾帶走的珠花頭飾全都散落在地上，而且有的還被人用腳踩過。
我小心地將那些珠花重新拾起放回到梳妝臺上，蒙在銅鏡上的灰塵早已模糊了我的模樣，伸手輕拭，幾根手指印便清晰地劃了開來。
手上沾滿了灰塵，卻終使銅鏡再次明亮起來。
望了一眼鏡中的自己，雖不似玻璃鏡子那般清晰明顯，卻也能讓我看清自己的臉。
有些削瘦，有些憔悴，還有些蒼白，而臉上，還掛著淚痕。
我想笑，卻怎麽都抽不動自己的唇角。
原來現在的自己竟是這番模樣，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開朗氣息，反是整張臉都顯得死氣沈沈，毫無生氣。
不過只是十幾歲的我而已，鏡中的自己，竟像是老去了十歲，如同一個步入中年的人一般。
時間果然是殺傷力最強的武器，可以改變人的容顏，改變人的心境，改變人的思想，還可以將一切變得物是人非。
終究……一切都還是發生了改變，不管是物還是人，終究都不再是從前的模樣。
而這些所謂的改變，竟是帶著這麽多的痛苦摻雜，讓人始料不及的同時，亦讓人痛不欲生。
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？
我一直在宅子之中沒有再出去。
天色暗下來的時候，我已經回到了紫英的房間。
為了抵禦漸漸襲來的黑暗，我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，將下巴擱到屈起的雙膝上，將自己靜靜地埋進這無邊的黑暗裏。
沒有一絲亮光的黑夜，屋外的風聲仿若是突如其來一般，竟是呼呼而過，大得有些滲人。而黑暗之中，更有鼠類的“吱吱”聲傳來，搞得早已無數次經歷比這更令人懼怕的黑暗的我，竟還是很沒骨氣的心生了一絲懼意。
只是轉念想到這裏是紫英住過的地方，想到也許他此刻就在我身旁，我的心便又莫名地安了下來，黑暗中，唇角處更是揚起一抹溫和的淺笑。
紫英，你在的，你一定在的，對嗎？
有你在我就不怕，有你在，我就有面對一切的勇氣。
可是，我多希望你真的就在我身邊，就像以前一樣，只要我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你，只要每天一睜開眼，就能夠看到你……
淚水無聲地在我臉上漫開，漫進這無邊的夜色裏。
帶著黴味的空氣裏，絲絲縷縷，分明都還殘餘著紫英的氣息。
可是紫英啊，你現在在哪裏，是還在這世間徘徊，還是已過了奈河橋，開始了自己新的人生……
我一邊哭，一邊悲淒地想著。
如是你還在這世間徘徊，可不可以再等一等，等等我，我很快就會和你再見面，我們一起離開，一起重新開始，下輩子，你是否還願意牽起我的手，是否還願意與我相伴而行，是否……還願意娶我為你的妻……
耳邊再傳來怎樣的聲音，即使已被破壞的門窗被風吹得“嘎吱”直響，對我來說卻早已不足為懼。
只是這一夜，最後不知何時睡去，當我再醒來的時候，屋外已映入一片大亮。
且隨後的兩天，我也一直待在這座宅子之中。白天在園中如游魂一般到處游蕩，時而去至書房，時而來到大廳之中，時而又停留在以前我最愛去的亭子裏。
俯目望向亭外的清池，魚兒早已沒有了蹤影，不知去向了哪裏。死了嗎？因為太久沒有人餵食，還是變故的時候，也一起遭了殃？
想到這裏，我不禁輕笑一聲，誰又會無聊到連池中的魚兒也不肯放過呢？
這兩天來，我在宅子裏面像是孤魂野鬼一般，不吃不喝，只是失魂落魄地在走廊，園中和各個房間裏來回游蕩，直到我終於餓到連走路的力氣都再也使不出來，於是最後只好放任自己窩在紫英的房間裏，無力地睜著雙眼，看著屋外黑夜與白晝的交替。
我不知道雲軒是怎麽找到我的，但不容置疑的是，最後一次在紫英房間裏入睡至蘇醒後，出現在我面前的，是雲軒。
我以為是在做夢，可是當我的手觸到他的臉時，當我的身體被他擁進懷裏的時候，那熟悉的懷抱與隔著衣物傳遞到我身上的溫度都帶著極強的真實感。
而且除了他之外，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楚豫和洛離，當然……還有我最不想看到的洛顏。
雲軒抱了我好久，卻一直沒有說話，而我也同樣的，面對著這突然的畫面，一時之間，喉中竟是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想到自己之前想要做的事情，想到自己的願望，再逛一逛京城的街市，再看一看酒樓和新店，再去看看紫英的房間，去尋找我們有過的共同記憶，都已經全部實現。
而想要再見一見雲軒這一條，在我剛剛列入心願之一後便被我直接PASS掉。
要見他談何容易，而我也不能再見他，所以最後才會停留在宅子中，想在那裏就這樣自生自滅，了卻餘生。
可是我卻沒有想到，我竟然真的再次見到了雲軒，而且不是做夢，不是幻覺，他就在我的面前，這麽真實地在我面前。
“淩姑娘，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？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？王爺為了你都快急瘋了！”從我睜眼後便一直處於安靜狀態的場面，好一會兒才終於被楚豫出聲打破，而這之前，在場的人一個都沒有說話。
聽到楚豫的詢問，我微微地怔了怔，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回答，又該從何答起。
最後只得朝他無力地扯了扯嘴角，歉意地道：“對、對不起，讓你們擔心了。”說著，我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雲軒，垂了眼眸，“讓王爺為我擔心，真是抱歉。”一板一眼的古語我不會說，但是道歉我會。
“傻瓜！”雲軒親昵地喚了一聲，再次將我攬進懷裏，“真是個大傻瓜。為什麽要一聲不響地離開，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夠逃掉嗎？”
低低的聲音旋於我的耳際，聽似不過平常的詢問，但只有我能夠感覺到他語氣裏的霸道與寵愛，還有他的聲音裏傳來的擔心與害怕。
因為他的聲音分明地帶著顫抖，他的懷抱分明地帶著幾分用力，好像我就是那個失而覆得的珍寶一般，仿佛稍微一絲松懈，我就會再次不見一樣。
我沒有說話，也沒有反抗，只是就這樣任他將我圈在懷裏，就這樣享受著他的懷抱。
他的懷抱和紫英的一樣，會讓人覺得安心，會讓人覺得踏實，也同樣的，會讓人感覺到幸福……
我閉上眼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，空氣裏，滿滿地都是他的溫柔深情。
我們的身體再次分離的時候，我轉目間不小心瞥見他的身側洛顏的目光，看似平靜裏，卻似藏著難以捉摸的暗沈。
“王……公、公主！”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，原本想要將視線挪開，卻又像是被吸住一般，根本動彈不得，最後只得訕訕出聲，而王妃二字終是沒再出口，想到雲軒曾說他們並未大婚，於是便改成了她原本的身份稱謂。
“淩姐姐不必多禮！”她沒有像以前一樣，聽到我喚公主的時候便故作不悅要我喚她“顏兒”，這一次，她卻是第一次用了符合她身份的語氣與語句來回應我，“看到淩姐姐平安無恙，我們也就放心了，淩姐姐既然身體不適，為何還這般任性而為？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，可該如何是好？”
雖然她對我仍舊一口一個“淩姐姐”，但說話的語氣，分明已帶著幾分疏離與陌生，而且這後面的話在我聽來，更是讓我覺得怪異不已。不過或許是她的語氣讓我有了這種感覺，而和她話的內容無關。
“有勞公主惦記，民女感激不盡！”我垂了眸，好不容易謅出這麽一句客套話，腦子裏面卻全是那天我們在那個荒廢的院子裏的情景。
“淩姑娘，你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，你離開王府的這些時日，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。”我剛說完，眼看洛顏又要開口，一旁的洛離卻是適時的搶在她之前出了聲，而我在對上他目光的時候，雖然他的目光與神色依舊一如既往，帶著我熟悉的溫柔與疼愛，但我的心裏，對他卻是飽含了滿滿的歉疚。
短暫的詢問與閑敘後，洛離將洛顏喚了出房，而楚豫在診察了我的身體後，並未對我的身體狀況做何交代便跟著隨即離去。
房間裏終於只剩下我和雲軒兩人。
我半躺在床上，不知該往何處安放的視線一直在四周游移不止，直到雲軒順勢坐入床沿，伸手握住我的手後，我才驀地止住了有些淩亂的思緒和游移不止的視線。
四目相對中，他的眉目之間分明帶著濃烈的欣喜，滿滿地，就像之前擁抱我時的那樣，那種欣喜，像是因為失而覆得而表現出來的情緒。
我以為，帶著這般欣喜的他，會對我說些什麽，但他卻一直不說話，只是靜靜地註視著我，一直看到我都不敢再與他這樣繼續對視下去。
於是好一會兒，敗陣下來的我終於將視線移向別處。
我垂了眼眸，低低地出聲打破了這一份寧靜，問道：“王、王爺，我怎麽會在這裏？”剛才的視線轉移裏我便已知，這裏是他的房間，也就是我之前一直入住的房間，可是我怎麽會在這裏？
“太子殿下去慕府的時候，發現了餓暈過去的你，所以把你帶回來了！”雲軒答道。
太、太子殿下？“你是說洛離？”我對這個回答有些吃驚，洛離怎麽會知道我在那裏？
“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找你，可是到處都沒有你的蹤跡。”他解釋道，“太子殿下去過慕府數次，但都不見你蹤影。不過昨天再去的時候，卻意外地發現你餓暈在了房中，於是便將你帶了回來。”
他說話的時候，臉上並未有太多表情的變化，只是像剛才一樣。
我看著他，卻並不應他的話，於是他又接著道：“為何會突然離開？這些日子你去了什麽地方？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那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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